“她叫燕婉珍,是我的远房表妹,你如今的继母。我在牢里的这两年,她一直有在打点,我没受什么罪,出来后知道她将秋秋照顾得很好,也给我老婆治了病。她挟恩要求我再策划第二次车祸……”
燕婉珍听着手机那头的录音,脸色越来越白,直到听到“我会去自首,将当年的事情交代清楚,就当给我老婆孩子积德,我不能再错下去了……”
手指一抖,手机掉在地上。
她哆嗦着捡起,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,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,“你是谁?这录音完全是毁谤,他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指使的?”
“他是没有证据。”电话那头的声音淡淡地说,“但他老婆有。”
“当年你去找他买凶杀人的时候,你以为他老婆不在家?那时候,他老婆已经因为没钱治病从医院出院了。就在卧室里偷偷听你们说话,并且用手机录了音,还拍了照。如果不是确定这些,我干嘛找你?”
燕婉珍冷汗淋漓,最后的心理防线都被冲破了。
“你究竟是谁,你想干什么?”她攥着手机,如同攥着救命稻草,“你想要钱是不是?”
那人笑了一声,“别紧张,我帮你不需要任何报酬。我只是刚好,也讨厌江词而已。”
燕婉珍跑了。
江词给江淸远打电话,叫他立刻回c市,挂了电话没多久,走出医院,老宅的保姆就打来电话说,燕婉珍收拾了很多行李,像是要出远门,开着车急匆匆地出去了。
在季夏的建议下,江词报了警。
机场和高铁站纷纷封锁搜捕燕婉珍,他俩原本打算晚上出去约会,也没了心情,在回家的车上点了个外卖。
“多事之春。”季夏叹口气,感叹,“这个高三过得格外漫长。”
江词搂着她的肩,“可是这一年我重新遇见了你。”
季夏闭眼,靠在他肩头,嘴角弯了弯。
是的,这一年她有了江词,再多的烦恼也比不过这一件开心的事。
牵着手沿着小区的石子路慢慢地走,两人又聊起了大学的规划。
“真没想到,我们竟然有机会上同一所大学。”季夏说。
当初他说要和她上同一所大学,她没当真,觉得是开玩笑。毕竟那时两人的成绩差距还很大。
“可惜想学的专业不同,不能在同一个系。”江词看向她,“要异地恋了。”
“……同一个学校不同系而已,哪里异地了。”
“我查过了,两个系之间骑校园单车都要十二分钟。”他没由来的委屈,“十二分钟,你在那头给我戴了绿帽子,我都要十二分钟之后才能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“开玩笑的。”江词追上去,从后面拉住她的手。
季夏小小地挣扎了一下,他没松开,她便乖乖地让他抓着手了。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往前走,压根没注意到从进小区开始,身后就有人一直跟着。
季小曼提着大包小包,在小区门口一下车就看见了他俩。
本想叫住他们,谁知在她开口之前,她眼睁睁看见两人的手牵在了一起,有说有笑地进了小区。
季小曼脑子当场懵了一下,随即心里涌起阵阵怒意。
一言不发地跟在他俩身后,他俩一进电梯,刚好旁边的电梯也到了一楼。她和他俩一前一后地出电梯,没想到还有更令她生气的事。
那两人没有进自家门,而是走到了隔壁的房门口,拿钥匙开了门,进去。
季小曼恍然顿悟,难怪他能帮忙迅速找到合适的房子,原来早就计划好了!
另一头的两人浑然未觉,到家就开始一起做作业。就快高考了,最近学习任务非常重,就连江词也不怎么闹她了,只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了高考结束后要在床上恶补的次数。
敲门声,两人以为是外卖,季夏头也没抬,用笔杆敲了敲桌子,示意江词去拿。
他去了半天也没回来,季夏正觉得奇怪,脚步声就从楼下上来。
是两个人的脚步声。
愣了愣,季夏转头看去,就见季小曼一脸阴沉地站在卧室门口,凌厉的目光和她对视上。
季夏手指一抖,笔落在了卷子上。
“妈……”
“我们只是在一起在做作业,探讨学习而已。”江词试图说服,季小曼转头瞪他,他的声音小了下去,“不过是换了个地方……”
季小曼紧紧抿着唇角,一言不发。
三番四次地发现他俩的事,他俩一次次的保证,又一次次的欺骗。
她已经麻木了,只是感到无比失望,能说什么?之前的以死相逼只是脑子不清醒时候的冲动,后来她就后悔了——
无论如何,都不应该利用女儿对她的感情去逼她威胁她。
但她是过来人,知道陷入恋爱的少女是听不进任何苦口婆心的道理,她说什么都没用,只有自己尝过了苦果,才会知道后悔。
她的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