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了自己狭长有神的双眼。
他身体轻轻颤抖着,有一滴清澈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至下巴,然后那泪珠便自下巴处跌落到黑暗中,他好像在为一条生命的消逝而感到悲伤。
但下一刻,他的嘴角竟挑起一个高扬的弧度。
他居然在无声大笑。
他笑得浑身忍不住轻颤,笑得面部肌肉扯动到了泪腺,忍不住流下兴奋的泪水。
这样笑了好半天,他才松开手,用拇指轻轻拭了一下泛着湿意的眼角,然后伸手扯开领结,把领带甩在地上,一颗一颗解开了黑衬衫的衣扣。
精彩的表演结束了,他这个导演兼观众也应该离场了。
……
秦繁已经在殡仪馆外边等了两个小时了,秦简却迟迟没有出来,电话也打不通。
他有些不耐烦地点燃了一根香烟,也不抽,就夹在指间任它自燃。
夜色渐浓,烟头上的星火都显得有些急不可耐,一闪一闪的,牵引着白烟腾空而起。
半弯的月牙隐匿在云朵间,朦胧的月色流萤一般洒落,远处的树上隐隐传来蝉鸣,引得秦繁心烦意燥。
这么好的夜色本该和心爱的人一起吃牛排品红酒,但偏偏天不遂人愿,他在殡仪馆外吃饱了火气。
他把烟屁股扔到地上,用鞋底狠狠碾灭星火。
他等不及了,他要进去问问,到底是怎样的询问,能让人一连六七个小时出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