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,很好脾气地笑道:我在你营里安插了谁,你别说你自己心里没个数,你要我写出来,不过想看看我的态度罢了,如何,谢将军,我可是一个都没漏,够有诚意了吧?
谢瑾点着头道:你是很有诚意,就这样都不忘戏弄一下我,我可是明明白白都写给你的。
沈荨乜着眼看他,一只脚伸过来,架在他膝上,笑盈盈道:我就是喜欢戏弄你,看你跳脚我最高兴。
谢瑾握着她的脚踝,在她足心轻轻挠了挠,好啊,终于说实话了,把我耍得团团转,你真就这么开心?
哎呦,别挠沈荨咯咯笑起来,你还记不记得四年前獒龙沟大捷那回?
怎么不记得?谢瑾见她笑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,停了动作道,记忆犹新,你跑来霸占了我的营帐,我只好去跟李将军睡一个帐篷。
沈荨睨他一眼,我喝醉了酒,一时走错才进了你的营帐
是走错了还是故意的?谢瑾一笑。
当然是醉酒一时糊涂走错了!沈荨愤愤道,我还迷迷糊糊记得,你就跟我是洪水猛兽似的,冷着脸呵斥我,叫我快出去,那时我就想
谢瑾道:想什么?
想在你脸上画只大乌龟!沈荨一个眼波横过来,拿起案上的笔蘸了墨汁,作势往他脸上戳过来。
谢瑾赶紧捉住她那只手,夺了她手中湖笔,把人抱过来环住,笑道:我都还没找你算账,你倒记恨在心了话说回来,喝醉了还记得这么清楚,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?
他一条手臂横在她腰间,把人搂在膝上,另取了一张熟宣,就着手中湖笔,刷刷勾了几下,画了一个身披战袍的姑娘,她东倒西歪地靠在帐内的塌上,脚下还跌着一个酒杯,憨态可掬,醉意纵横,那神态竟是活灵活现,惟妙惟肖。
沈荨去拧他的手臂,我有这么丑么?
谢瑾笑而不语,在画的右上角写道:豪气冲云开,对酒三千军,更尽鼓收行犹癫,醉卧孤灯帐。
沈荨抢过那只笔来,蘸了墨汁,在右边帐帘处画了一只乌龟,形态栩栩如生,正缩着脑袋往帐外爬。她笑着端详了两眼,挥毫在左下脚写了后半阙词:铁甲裹肚腹,壳厚半寸金,横眉冷面声势虚,独走寒坤道。
她搁了笔,这才笑嘻嘻地瞧了瞧脸色很难看的谢瑾,小心地把纸上的墨汁吹干,笑道:这个我可得好好收起来。
谢瑾气得一把将人抱起来,走两步横着扔到床上,压上来恐吓道:声势虚?你说谁声势虚?
沈荨笑盈盈地圈着他的颈脖,我是说乌龟,又没说你,有人要自认是乌龟,我也没办唔
未说完的话叫人堵了回去,西窗烛明,一帐春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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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侬是嶔崎可笑人,不妨开口笑时频。有人一笑坐生春。出自辛弃疾《浣溪沙·赠子文侍人名笑笑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