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低声问:“你觉得夫妻之间该怎么睡?”
“我……”
她脑中再度浮现贺行屿那次说的“他想”。
她喉间像是塞了团棉花,说不出话,贺行屿见她这样,不再逗她了:“你睡床,我沙发。”
他快一米九的高个子挤在沙发上……
贺行屿转身要走,霓音心口破出小绿苗,犹豫了下,拉住他的衣袖:
“要不算了……我们一起睡吧。”
她不忍心:“沙发太小了,你躺得肯定不舒服,又没有多余的被子,还是一起睡吧。”
他转眼看她:
“不害羞了?”
她揉了揉耳根,“反正就……并排躺着,又没什么。”
他偏眼忽而一笑。
他笑什么?
霓音懵然看他,随后他让她躺下,霓音掀开被子上去,看到男人走去关了灯。
眼前明亮暗下。
房间里只剩下一盏熏黄的玄关小灯,如深海中倒映的月光。
霓音缩进羽绒被里,朦胧视野中,贺行屿走过来掀开另一边被子。
所躺之处微微塌陷。
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气息萦绕而来。
霓音心跳加速,心河泛开水花,几秒后忍不住转眸,正好对上贺行屿不知何时看着她的眼。
她心漏跳了拍,指尖轻揪被子,却感觉到他的手攥住了她。
她懵然间,就感觉他一用力,把她拉过去。
霓音一水柔软细腰随后箍上强有力的臂膀,她被困进怀中,猎人收网,小白兔瞬间掉落了陷阱,无可逃脱。
被他拉进怀中,霓音脑中懵了下,轰得脸红:
“贺行屿……”
他垂眼看她,黑眸烈炙:
“谁跟你说我们躺在一起不会有什么?”
外头的雪还在下,房间里,暖气烘得一片暖意,宛若方寸不可窥探的密地。
被子下,隔着薄薄的睡衣。
霓音和男人贴在一起。
他掌心热得厉害,人如同发烧了一样,仿佛一用力会在她柔若无骨的身上落下指印,男人气息略重洒落在肩头,也如烙铁烫过。
如身子沉进温泉中。
没想到他这么坏,霓音下意识攀住他肩膀,心快要跳出了嗓子眼,微张的红唇下意识泻出娇嗔:
“贺行屿你怎么……”
他眼底滑过笑意,“今晚不是还主动扑到我怀中,现在不能抱么?”
“……”
想起今晚的主动,霓音面色酡红。
她眼睫如翩翩蝴蝶翅膀扑闪,指尖轻揪住他衣服,感觉一道浪来卷着人起起落落。
害羞的那一瞬间,另一种感觉却像是背道而驰,如小猫爪拍挠心头。
仿佛……想离男人更近。
霓音心如擂鼓,贺行屿视线落向她泛着水色的胭红软唇上,忽而开口:
“知道那天我在纳北森林公园捂住你耳朵的时候说了什么吗?”
她懵,“什么?”
“我当时说的是——”
他注视着她:“我想吻你。”
霓音闻言,猛地呆住。
“今晚是第三次有这样的冲动。”
贺行屿抵着她额头,气息如火燎过,嗓音沉沉:“从你扑进我怀中开始,一直到现在。”
她心跳飞速敲击,男人看着近在咫尺的她,低声蛊问:“可以么?”
脑中如被茫茫白纸覆盖。
只剩下被他掀起的情愫热沸。
霓音脸颊一点点红透下去,脑中彻底眩乱,几秒后,顺从本能害羞地轻轻咛了声。
下一刻贺行屿倾身而来,她闭上眼那刻,男人滚烈的吻就落了下来。
糖果雪山
室外的雪下得很大。
如鹅毛的雪花随呼啸的风笼罩着度假村。
和外头的冷截然相反, 此刻湖景套房里却明媚如春而至,充斥暖意。
窗帘不知何时被关闭。
昏暗光影里,一切看不真切。
只有霓音知道, 在不可窥的黑暗中, 她所有的思绪都被贺行屿落下的气息侵略揉碎。
那个被许多女人肖想,令人高不可攀的男人, 此刻褪去外表的冷欲,像是被雪覆盖的火山喷发。
被贺行屿宽阔的肩膀完全覆住,他张扬有力的两臂肌肉如一堵高大的墙,把霓音困在其中。
男人的薄唇封锁住她柔软甘甜的呼吸, 霓音自打被他拉到怀中就开始模糊混乱的大脑在这一刻彻底短路, 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
她闭着眼, 两片睫毛像是一只蝴蝶翩然扇动翅膀, 飞过清晨的森林,不禁沾染上水雾湿气。
脑子如烟花盛放。
许是因为今晚的几杯黑加仑果酒, 或是得知向胜的事,亦或是这段时间以来情绪的堆积,像是给这个吻注入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