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房间里出来，哈尔得来到了地下室。

这里平时除了他自己，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进入。

今天与以往有些不同，在地下室冰冷的地板上躺了一个人。

这个人的样子看起来很吓人，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，那些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被烧得焦黑，又因为伤口沾水引起的发炎，让他整个身体看起来都浮肿了起来，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恶臭。

他就是哈尔得手下最忠诚的鹰犬塔特尔，在沃特莱斯港被方程轰沉了战舰，落入水中。

幸运的是这个变态的杀人魔头并没有淹死在港口，而是被救了起来，跟着那艘撤退的黄金战舰一起回到了尼罗。

在塔特尔的身边，站着一个穿着黑袍的医生，他低着头看不到脸，“大法师，塔特尔将军先是被烈火着身，随后又掉入海中，伤口受到了感染，现在已经奄奄一息，如果不是您赏赐的圣烟，他恐怕撑不到回到尼罗。”

“知道了，下去吧。”

哈尔得冷冷地说了一声，喝退了这个黑袍医生。

黑袍医生不敢违命，当即匆匆地从地下室离开，只剩下哈尔得和塔特尔两人。

看着地上如同死狗一条的塔特尔，哈尔得显得非常生气，走到塔特尔的面前，用脚狠狠地踩在他头顶，用力地来回搓动，嘴里一边骂道：“废物东西，交给你办的事情办砸了还有脸回来！如果不是你办事不利，我也不用再耗费十年的寿命和那个下贱的女仆生下一个垃圾！”

“咳咳——”

因为骂得太过激动，哈尔得咳嗽了起来。

也难怪他会如此的动怒，塔特尔可是他最为信任的猎犬，本以为让他去抓捕塞拉应该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，没想到中间竟然出了岔子，让方程救走了塞拉。

为此，哈尔得不得已只能再次孕育出一名圣子。

他把这种黑影叫做“圣子”，这种怪物有着恐怖的能力，那就是可以幻化成任何人的样貌，但并不是哈尔得想孕育多少就行的，要孕育出一名圣子就得消耗他十年的寿命。

算上这次和朵拉孕育的那名圣子，哈尔得已经投入了三十年的寿命，为此他得到的结果就是快速的衰老，“咳咳——”又是一阵咳嗽从他的喉咙里传来，正是因为太过快速的衰老，让他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。

“烟，烟……”

塔特尔被踩得狼狈不堪，然而脸颊被按在地上搓动的疼痛丝毫及不上他全身传来的疼痛。

相比起来，哈尔得踩他的疼痛就像是一根针在扎一样，而身上那些溃烂的皮肤传来的疼痛则像是有一千把刀子在割他的肉。

疼得实在没有办法，他只能向哈尔得求药，只有圣烟能够让他的疼痛缓解。

“大法师，我办事不利，罪该万死，还请您看在我忠心耿耿的份上，给我一些圣烟……”

塔特尔实在是个难得一见的忠犬，哪怕被哈尔得如此屈辱的折磨，也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反抗的意思。

哈尔得松开了踩在塔特尔脸上的脚，蹲来看着面目全非的塔特尔，问道：“是什么人把你弄成这样的？你有看到过那个人的样子吗？”

塔特尔用尽力气地摇头，“没有，我只是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，随后我们的战舰就被击成了两截，混乱之中我就落水了……”后面的事情塔特尔已经昏迷，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。

哈尔得揪着塔特尔头顶上还剩下的几绺头发，阴狠地说道：“把你弄成这样的那个人叫做方程，记住他的名字！”

塔特尔惶恐地点头，“方程，方程……”嘴里不断地念着方程的名字，“大法师，我记住了。”

“很好！”

哈尔得满意地笑了，松开塔特尔的头发，站起来俯视着他。

塔特尔疑惑地看着哈尔得，“大法师，圣烟呢，请给我圣烟。”

哈尔得却冷笑了起来，“圣烟可是珍贵的东西，不能再浪费在你身上。”

“啊，啊——”

听到哈尔得的话，塔特尔的心脏仿佛被人捏爆了一样，痛苦的嚎叫着。

现在的他全都指望着圣烟来压制身体的疼痛，如果没有圣烟的话，他只觉得自己生不如死，就像是活在地狱里一样。

塔特尔嚎啕大哭，向哈尔得忏悔自己的罪行，“都是我办事不利，活该受到这样的惩罚。”他想要抱着哈尔得的腿，求他再行行好给自己一些圣烟，但他的伤势让他无法这样做，现在的他除了眼睛和嘴巴，没有地方可以动弹，“求求您，再给我一点圣烟吧。”

“倒也不是不可以，但你得答应我的一个条件。”

“别说一个，就是一百个我都答应。”

哈尔得用低沉地声音说道：“我需要你的血和阿蒙神签订契约。”

塔特尔想也不想，立即点头道：“只要大法师需要，我的命都是您的。”

面具下的哈尔得看不到是什么表情，但想来此刻的他一定露出了得逞的笑容，他从长袍下掏出了一个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