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的铺子,当然要用自己的招牌。
另一层意思是,夏忱忱哪怕不愿意转回给安思颜,也是她的权利。
这个道理,夏忱忱希望翟氏能明白。
但夏忱忱也清楚,翟氏便是明白,也是一样的结果。
“你怎么说?”翟氏看向安思颜。
让安知府私下把铺子再次转到安思颜名下,是不是可以。
但那招牌却不好处置,即使是半夜换的,第二天来来往往的人谁看不到呢,可想而知,到时会有多少议论。
而且翟氏甚至能够想到,夏忱忱绝不会袖手旁观,搞不好会毁自己一个好名声。
名声,是翟氏的命,她必须权衡。
安思颜被翟氏点名,也颇为难,她当然想维持现状。
“母妃,儿媳都听您的。”安思颜怯怯地说。
“那是你自己的铺子,你也是当娘的人了,如何什么事都要旁人帮你处置。”翟氏摇头叹道。
安思颜:……我什么时候说要旁人处置了,这不是你自己硬要插手吗。
“是,都是儿媳无能。”安思颜终于明白了什么叫“为人媳”。
“罢了,你们妯娌之间的事,你们自己看着办吧。”翟氏声音突然温柔了起来。
“是。”安思颜和夏忱忱一同向翟氏行礼。
“嗯,我也累了,你们忙去吧。”翟氏拿起了茶盅。
安思颜和夏忱忱一同行礼出去,却在门口正好碰到了季益兰。
季益兰其实还有几天才出月子,但她坐的是双月子,最终还是在院里呆不住,前几日就裹得如一头熊似的,开始出来晃悠了。
“真巧啊,三弟妹和四弟妹也在啊。”季益兰眉眼弯弯地打了个招呼。
但夏忱忱还是在季益兰的神色中看到了一丝尴尬和算计,之前里面的对话,想必她都听到了。
做了一个美梦
季益兰会算计什么呢?夏忱忱略微在脑子里转一下,就知道了。
“是啊二嫂。”安思颜朝季益兰行了一礼,并不大想跟她多说什么。
“见过二嫂,母妃正好无事,二嫂快些进去。”夏忱忱很是热情地说。
“我还是不进去了,母妃跟你们说了这么久,想必也累了。”季益兰暗道,哼,当我是傻子呢,这会儿进去不是找骂吗。
说了这么久?安思颜眉头一皱,她听到了?
“二嫂都到门口了,不进去打个招呼,怕是会被人非议的吧。”安思颜说着还回头瞟了正房一眼。
季益兰知道,安思颜说得是真的,再者说了,她如果不进去,就真的成了听墙角的了。
听别人的也就罢了,还听翟氏的,以后在王府还怎么过日子。
被逼无奈,季益兰只能硬着头皮进去请安。
安思颜和夏忱忱看了看天色,再拂了拂发丝,直到听见里面有碎瓷的声音,两人才相视一笑,转身离开。
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开口,直到到了岔路口,安思颜才道:“四弟妹,母妃似乎不大高兴?”
似乎?夏忱忱失笑,这好像不是似乎,是很不高兴了吧。
“嗯,那三嫂要不想想法子,看怎样让母妃高兴起来?”夏忱忱冲着安思颜抬了抬眉。
“四弟妹真是高看我了,我要有这本事就好了。”安思颜赶紧回道。
两人都知道,只要她们之前的合作作废,又能想办法圆回来,翟氏肯定就高兴了。
只是,两人都不想这么干,便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。
至于翟氏,顶多被她冷眼一段时间呗,反正又不会死人。
季益兰被翟氏没头没脑地训了一顿,知道自己是被迁怒了,也不敢多说什么。
回到毓秀院,正好见季益芳挺着肚子撞上来了,便同样没头没脑地把季益芳训了一顿。
“姐姐,我只是在屋子里呆得闷了,出来走走罢了。”季益芳眼睛不由得就红了。
“这大冷天地,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下雪,走什么呀?回头滑了,孩子没了,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?这可是宋家的种。”季益兰怒道。
下雪了?滑倒了?
别说还没下雪,便是真的下了,自己回屋子也来得及。
季益芳知道季益兰是故意找自己的麻烦,心里委屈得不行。
“还哭?怎么着,你是什么金贵人儿不成,我还说不得你了?”季益兰看到季益芳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儿就来气。
再加上季益芳已经显怀,再想想自己没了的孩子,这让她更觉得,季益芳就是自己的克星,抢自己的男人,偷自己的孩子。
可季益芳的这种委屈却是她自己控制不了的。
对于自己的处境,季益芳不是不清楚,可她就是控制不了情绪上的低落,控制不了要委屈。
但忍不了也得忍,这会儿跟季益兰硬碰硬,吃亏的只能是自己。
季益芳知道,在拢住宋澄的心之前,她只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