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个早朝,政事堂的外殿,侯岳同其他的同僚正对着镜子正衣冠。
“侯大人,本官可要恭喜你生了一个聪明的女儿,说不定,过不了多久,你侯氏就要因为这个女儿光大门楣了。”封德彝走了过来,也对着镜子整衣冠。
“封大人此话何意?”侯岳连忙行礼,却又不解的问道,不知封德彝为何做此一说,也奇怪这封德彝今天居然会主动跟他打招呼。
“怎么?侯大人还不知道,昨天,皇上听了令千金一席议,连夜招了医官,又细读了《明堂针灸书》,证明人的五脏皆系于背,听说,今天早朝就要下令此后任何刑罚不得施于犯人背上,杖背,鞭背之刑都要取消。皇上对令千金可是欣赏有加呀,说其聪慧,德行直追皇后幼年,呵呵,皇上之心,侯大人可懂?”封德彝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。
侯岳听了,那心直往下沉,拿自家福儿跟长孙皇后幼年比,难道说这李二居然看上了自家福儿,侯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,不能吧,说不准又不知是哪里传来的谣言。但,万一是真的呢,那可是大条了。
不过侯岳表面上仍不动声色的笑道:“封大人说笑了,皇上的心思又岂是下官能琢磨的。”
“你呀,你呀,装糊涂,我瞧着皇上的心思可是看上令千金了。”封德彝道。
“封大人更说笑了,我家福儿岁数还小呢,这玩笑可开不得。”
“现在岁数小,进宫还要学规矩,学礼仪,二三年后就正合适了。”封德彝仍是不死心。
侯岳心里不高兴,这封大人朝廷大吏,如今却干起拉皮条的事情,于是便又提了教化的事岔开话题。封德彝也只能暂时做罢。
接下来的早朝果然如封德彝所说,皇上废除了杖背和鞭背之刑。而下朝的时候,李二更是笑着对侯岳道:“侯家有慧女。”
这一下,周围的同僚看着侯岳的眼光就十分的异样了。
侯岳表面如常,一心处理着政事,只有他自己明白,他心里在压抑着一股子怒火,李二怕还真有那意思了。
这时,侯君集过来,自李靖自请退兵部尚书后,侯君集上位了。
“岳三哥,这皇上对咱们福儿有点意思,这可是个好机会啊,那王青宁不是还在后宫吗,不如由她牵线,将福儿送进宫,以福儿的美貌和才德,一朝登上贵妃之位,那就是她的造化,也是侯家的造化。”侯君集坐在侯岳面前,自己倒了杯茶水喝。
只听啪的一声,一支毛笔硬生生的被侯岳折断,侯岳一张脸铁青的盯着侯君集,嘴里只吐出一个字:“滚……”
“岳三哥,你这是干什么,这可是我侯家更上一步的机会,皇上看中福儿,那是福儿的福气。”侯君集辩解道。
“你怎么不送你女儿进宫?”侯岳的眼神冷的似冰。
“你……我这是为了侯家好,皇上即然看中了福儿,也不是由得你同不同意的,到时圣喻一下,你还不得乖乖的送福儿进宫,还不如主动更占先机,君之臣自当为君解忧。”侯君集难得掉起文来,若是往常,侯岳说不准还要笑侃一下他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看。
可这会儿,他哪有这样的心思,如今想来,早上的时候,那封德彝怕就是来帮皇上探自己的底的。
到了这时,他也没心办政事了,收拾了东西,交给门下侍中,只说自己有些不适,告了个假,也不理一边的侯君集,就出了官署,直奔曲园家里。
小淘此时正在后院查看着棉花,再过一个多月,棉花就成以采了,到了明年,就可以专门弄一块地育种,当然,要想成规模,那没个几年工夫显然是不可能的。
小淘已经在想着,到冬天的时侯,用这点棉花帮侯岳做一双棉鞋,这样,上朝的时候,那脚也暖和一点。
看完棉花,小淘又转身回屋,见侯贵抱了两个大西瓜过来,便让他放井里冰冰。
这时,却看侯岳沉着脸进来,见着谁都不说话,一个劲的进冲书房,然后听得啪的一声,书房门就死死的关了起来。
一众路过的下人一脸狐疑,不知老爷今儿个是怎么了。
小淘瞧着不对,连忙跟了过去,拍开书房门。
“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?”小淘问。
侯岳就跟没头苍蝇一样的书房里乱转,听到小淘问,便咬着牙就是一通骂:“什么明君,什么贤君,我看就是一匹没操行的种马,见到个漂亮的,他就发情,早知如今,当初就该发了狠,投什么李家?陈胜吴广都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,我他娘的怎么就看不明白,只一味着图省事跟着历史走,当初,就该好好跟二哥谋划一下,说不准这天下就姓侯了。”
一句问话,就莫名其妙的招来这一顿哄,不过,小淘也算是明白了,怕是李二做了什么刺激了自家侯子。
“倒底怎么回事?你说明白了。”小淘也大声的道。
“你怎么还不明白,李二那老不羞的看中咱家小丑丫了。一个上午,在我面前拉皮条的就有好几位。”侯岳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。
“你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