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那边的。
当你提出岁币和榷场的时候,就等于是将河东地界与澶渊之盟捆绑在一起。
有些大臣就认为,这么做将会使得自己无路可退。
因为你不给岁币,不开榷场,辽国是一定开战,辽国现在这么谨慎,也就是担心宋朝关闭榷场,不给岁币。
所以当你提出岁币和榷场后,如果辽国还是不退,你这岁币到底给还是不给?
会令自己进退两难,毕竟还没有下定决心与辽国开战。
他们就希望分开来算,割地是不可能割的,也必须通过外交去施压,但不能拿澶渊之盟出来说事。
当然,他们还不知道,沈括早就拿岁币出来施压。
但是文彦博却认为,你要不拿岁币和榷场,辽国凭什么搭理你,这等同于是默认他们占领我们的领土,而且辽国极有可能会得寸进尺,除非我军从西夏退出来。
两派也就这个观点进行激烈的辩论。
赵顼是一直比较沉默,他虽然没有表现的非常软弱,但也没有太强硬。
皇宫。
“其实目前的情况不能算是非常糟糕,至少辽国没有直接派大军入侵,可见辽国方面也是有所忌惮。那么前唯一的解决办法,也只能是通过外交抗议,坚决不承认那条分界,能拖得一日是一日。”
张斐还是看出赵顼的担忧,于是出言安慰道。
最恶劣的情况,就是辽国直接出兵。
“朕也知道。”
赵顼点点头,道:“但现在的问题,是否将此事算入澶渊之盟?”
张斐沉默少许,道:“我以为陛下应该做好与辽国决裂的准备。”
赵顼闻言,不禁皱了下眉头。
张斐又道:“因为之前我们就提过岁币,辽国此举只是派五千兵马进驻,他们肯定也是在试探,以及给西夏一个保障。
如果我们不提澶渊之盟,但辽国肯定会以为我们之前是在虚张声势,不敢与之决裂,但是我们西夏的计划又是不能放弃的。
辽国肯定会得寸进尺,到时他们又会找出新得问题,然后不断侵占我们的领土,或者索要更多的岁币。
而我们表现的更加强势,辽国也会有所忌惮的,虽然他们不可能会从河东边界退兵,但或许能够为我们拖得一些时日,同时我们那边还在收集耶律乙辛的罪证,说不定能够在关键时刻,帮我们一把。”
虽然这个问题,二人已经讨论不下于百八十次,但是真到这抉择的时刻,赵顼还是显得非常犹豫,“目前我们正在西夏用兵,虽然没有派出全部主力,但也有十万人左右,朝中很多大臣,还是认为,两线作战,过于冒险。此外,边境和平这么多年,辽国百姓厌战,我们的百姓也厌战。”
张斐也看出赵顼内心面对与辽国决裂,还是有一丝不安,毕竟澶渊之盟已有近八十年,这里面其实也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,不管是对宋朝,还是对辽国而言,如果真的闹掰了,赢了还好,要是输了的话,那可能会动摇他的统治地位,目前也确实没有把握能够战胜辽国。
关键辽国也很鸡贼,他们早就在为此事做铺垫,我们是通过外交来确定边界的,我们之间都谈了两三年,可见我们不是想要跟宋朝决裂的,只是说你们宋朝故意拖延,是你们有错在先。
一番思索后,张斐突然道:“不如就由我来做这事吧?”
赵顼一怔,震惊道:“你来?”
张斐点点头道:“陛下在外交上,还是选择更稳妥的方式,而国内则是通过百姓的诉讼,由最高皇庭来判决对方违反契约。”
赵顼听得一惊,“这如何能行?”
张斐道:“我只能判是对方违反契约,并且要求对方给予我方百姓补偿,而不是要撕毁契约,皇庭也没有这个权力,这必须由陛下你亲自做主。”
赵顼听得有些迷糊,“你还能要求北朝赔偿我们的百姓?”
“当然不能。”
张斐道:“但是经过皇庭的判决,如果陛下要决定与辽国决裂,就变成捍卫自家百姓的利益,这符合法制之法的理念,也是陛下你应该做的,这样一来,就能够减轻陛下的压力,而且陛下是可以掌握更多的主动权,然后审时度势,我们皇庭也会配合陛下的战略。”
赵顼眼中一亮,不管此时用不用,这还真是一个办法。
如今他要与辽国决裂,反对派肯定认为,你这是不顾百姓的安危,但这事到皇庭里面一转,就变成捍卫百姓的权益。
赵顼又问道:“所以你是认为,该跟北朝决裂了。”
张斐点点头道:“我认定辽国此举是试探,如果我们心虚,他们必然会变本加厉,直到我们从西夏退出来,那样的话,又跟以前一样,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况且,我们不能只想着,这是辽国要挑起战争,我们本来也打算要与辽国撕破脸,我们同样也可以借着此事,去撕毁澶渊之盟,毕竟陛下适才也说了,我宋朝百姓也非常珍惜和平,到时我们还得另外找理由与辽国开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