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的命令之前,西线主力,将要以防守为主。唯有如此,才能够避免辽人介入。
这是一场持久战,如果我们沉不住气,那主动权将会被辽国掌控,到时他们可以任意蹂躏我国和西夏。
还有一点,就是避免你们被文官弹劾。”
说着,他突然向王韶道:“王宣抚使,我并无冒犯之意。”
王韶尴尬一笑,“我我知道。”
张斐又继续道:“你们要记住一点,这个计划,满朝文武,包括所有宰相在内,全都不知道,他们也都不会答应的,如果你们冲动的话,即便是上军事皇庭,也对你们非常不利,因为我跟官家都会撇清责任的。”
几个将军顿时一愣。
就这么直接吗?
这心里默默飘过一句脏话。
种谔讪讪问道:“万一出现意外,可如何是好?”
张斐道:“将军站在自己的城墙上,是不可能出意外的,西夏屡次进犯,不也都被将军打了回去吗,保持这一点就可以了。”
折继祖谨慎道:“但是我们到底要派兵进入西夏国内,这是瞒不了那些知府的。”
张斐道:“这你们不用担心,根据计划,一定是西夏先犯境,你们只是出于防卫,一切按计划行事,官家也会在朝中给予你们支持的。还有,这场战争,最关键的是情报,大宋安全司将会全权负责情报方面的工作,让诸位第一时间得知西夏境内比较详细的消息,出现误判的机会也非常少。”
种谔他们已经见识过这大宋安全司的手段,对此也是心服口服。
其实这条战线大宋安全司跟京城并没有太多联系,全都是李豹在负责,王韶拓边之前,就已经在这里深耕。
在了解清楚整个计划后,种谔他们在不做他想,就是让他们当统帅,他们也不敢,到底皇帝先撇清了关系,稍有不慎,自己就成了替罪羔羊,种谔之前就已经当过一回,也体会到这些文人的手段。
必须以王韶马首是瞻。
还是你来。
于是,种谔他们也向王韶交代了绥州、延州、府州等地的具体情况,王韶又做出统一安排,该利用谁,又该如何去操作,怎样利用大宋的经济优势和制度优势。
几人彻夜交谈,等到种谔他们从屋里出来时,都已经是第二日的上午时分。
“这些文人是满口仁义道德,背地里真是杀人不见血啊!”
姚兕是心有余悸道。
真他妈阴险。
种谔道:“这回我们可得万分谨慎,要是出事,官家和大庭长可都会撇清关系的。”
几人齐齐点头。
在延州部署完后,张斐又跟着王韶分头前往熙州。
来到熙州,张斐就没有再隐藏身份,而是以巡察使的身份,堂而皇之地进入熙州。
既然是来巡察公检法的,首先当然是去当地的皇庭看看,而吕大均和范镇见到张斐,就是一个劲地抱怨。
别看熙州非常繁荣,但是皇庭、检察院与王韶的关系,还是比较紧张的。
比如私盐,比如杀降。
范镇全都记在账本上的,不可能让王韶这么糊弄过去。
只不过他们这里没有军事皇庭,这些案件,他们无权处理,这令他们非常郁闷。
以前知府还能够管住这些武将,公检法反而比较乏力。
听完他们的抱怨后,张斐便是故作诧异道:“官家命我前来,主要是来犒劳二位的,因为官家已经得知,熙州发展的非常好,二位是功不可没,不曾想,二位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怨言。”
范镇道:“是王韶他们经常无视律法,好大喜功,擅自行事。”
张斐笑道:“吕庭长可能不知道,但是范检察院你应该非常清楚,我在河中府担任庭长时,是如何处理案件的。”
“大庭长为何提及此事?”范镇好奇道。
张斐道:“我只是想说,当时河中府也不是什么问题都没有,里面还是存在着很多很多问题,并且有些人,我明知他所为,是违法的,但我也没有急着去处理这些事务。
这就是因为,公检法是有别于之前上千年的司法制度,也有别于大家的习惯,这需要不断磨合,做不到一蹴而就,公检法也不是灵丹妙药,吃了就立刻见效。
而熙州的情况是更为特殊,二位还是需要更多的耐心。”
范镇道:“我们不缺耐心,我们只是想知道,遇到这些问题,该如何处理。”
张斐道:“如实上报。”
范镇道:“我们已经如实上报,但是上面没有回信。”
张斐道:“那就是表示,皇庭不打算追究他们的责任。”
范镇问道:“这难道不算是包庇吗?”
张斐道:“或许是有包庇的嫌疑,但不是包庇王韶,而是包庇国家利益。为什么要设军事皇庭,其实就是考虑到大局,考虑到国家利益,最高皇庭没有给出判决,要么就是皇庭认为他们这么做,是符合国家利